論詩三十首·二十六問答
問:《論詩三十首·二十六》的作者是誰?
答:論詩三十首·二十六的作者是元好問
問:論詩三十首·二十六是哪個朝代的詩文?
答:論詩三十首·二十六是金代的作品
問:論詩三十首·二十六是什么體裁?
答:七絕
問:出自元好問的名句有哪些?
答:元好問名句大全
論詩三十首·二十六賞析
該詩就蘇軾詩歌而發(fā),人們通常認為,前兩句褒揚蘇詩,以真金相許,說是真金不怕火煉,完美的蘇詩經(jīng)得起考驗,不怕纖塵的侵襲。這種理解只能是就蘇詩佳作而言,元好問對蘇軾評價很高,當然會承認蘇詩中有真金存在,但從全詩來看,這首詩是就蘇詩整體或“百態(tài)新”那一部分而言的,因此,這樣理解既與末句的批評相齟齬,又與元好問對蘇詩總的態(tài)度相左。元好問認為,蘇詩有些美中不足,如“奇外無奇更出奇”、“俳諧怒罵豈詩宜”(《論詩三十首》),“詩至于子瞻,而且有不能近古之恨”(卷三十六《東坡詩雅引》)等。據(jù)此,他不可能把全部蘇詩比喻成毫無雜質(zhì)的真金。古今各家解釋,似乎只有陳湛銓先生《元好問論詩絕句講疏》最貼近原意,他指出,“精真那計受纖塵”的“計”字,應依另一版本作“許”字,并解釋道:“金入洪爐不厭頻,喻詩貴鍛煉,愈煉乃愈工,嫌坡詩得之太易也。精真那許受纖塵,謂佳制應無疵累,要須使人無懈可擊也。”⑤如此解釋,其窒礙則渙然冰釋,其含義則豁然貫通。
該詩后兩句有兩種對立的解釋。查慎行《初白庵詩評》以為是指責“蘇門諸君,無一人能繼嫡派”,把“坡詩百態(tài)新”看成是值得繼承和弘揚的優(yōu)點,這是不曉遺山詩論之誤,已無須費辭。潘德輿《養(yǎng)一齋詩話》卷一認為該詩“明言蘇門無忠直之言,故致坡詩竟出新態(tài)”,對“坡詩百態(tài)新”持貶抑態(tài)度。今人多持此說,認為元好問在肯定的基礎上對蘇詩又有些微辭。但這種解釋尚隔一層。問題在于,它忽視了對“蘇門果有忠臣在”一句的細致考察,將“蘇門”簡單地理解為“蘇門四學士”或“蘇門六君子”等人,而他們從未自許為蘇門忠臣后人有無此說,也不見記載,那么,“蘇門果有忠臣在”的“果”字又從何而來、落在何處呢?它分明是反駁“蘇門忠臣”的語氣,我們不可不察。
考之文獻,元好問這一句實際上確有所指,當時有人公然以“蘇門忠臣”自居。王若虛《滹南遺老集》卷三十一《著述辨惑》有如下一段記載:
前人以杜預、顏師古為丘明、孟堅忠臣,近世趙堯卿、文伯起之于東坡,亦以此自任。予謂臣之事主,美則歸之,過則正之,所以為忠。觀四子之所發(fā)明補益,信有功矣,然至其失處,亦往往護諱,曲為之說,恐未免妾婦之忠也。
這里暫且不論杜預、顏師古,也不論趙堯卿(因無文獻可征),單就文伯起而言,誠如王若虛所說,確非東坡忠臣。文伯起名商,蔡州人,年輩早于元好問,大定二十年(1186)王寂貶官蔡州,與他相識,有人說他“博學高才”(《拙軒集》卷六《與文伯起書》),明昌五年(1194)受王寂推薦,任國子教授、遷登仕郎。生平散見《金史·章宗本紀》和《拙軒集》。著有《小雪堂詩話》。張伯偉教授根據(jù)有關文獻推斷《小雪堂詩話》是專論東坡詩詞的著作⑥,很有道理,只是該書早已失傳,如何品評東坡,已不得其詳?!朵锬显娫挕肪碇姓饕牟鹫摉|坡以詩為詞之言,“先生慮其不幸而溺于彼,故援而止之,特立新意,寓以詩人句法”,此論實出自南宋湯衡為張孝祥詞所作的《張紫微雅詞序》,文伯起悄悄地化為己有,居然瞞過了博學的王若虛,他無疑贊同此論的。這種觀點撥高了蘇詞的自覺意識,忽視了蘇詞的游戲性質(zhì),不夠允當。他的詩歌已經(jīng)失傳,據(jù)王寂說,他“善用強韻,往復愈工”(《拙軒集》卷二),大概走的是東坡新奇一路,就此而論,他就不是蘇門忠臣。
元好問無疑知道文伯起的這種言論。他在《東坡樂府集選引》中就提到過《小雪堂詩話》(卷三十六)。“蘇門果有忠臣在”正是就此而發(fā),不過,他的批評與王若虛略有差別,側(cè)重批評蘇門“忠臣”們“肯放坡詩百態(tài)新”。《小雪堂詩話》收錄了一些元好問認為是“他人所作”的東坡詞,數(shù)量多達五六十首,其中就有元好問認為“鄙俚淺近,叫呼銜鬻”、“極害義理”、絕非東坡所作的《沁園春》(孤館燈青)詞(卷三十六《東坡樂府集選引》)。據(jù)此推測,這部具有“妾婦之忠”性質(zhì)的《小雪堂詩話》對蘇詩也不可能進行元好問心目中的去偽存真的整理工作,而是任其“百態(tài)新”,不加以“糾正”,這自然不為元好問所贊許,因之文伯起也就不是蘇門忠臣。事實上,依據(jù)他的標準,在所有研習東坡的文人中根本就沒有“忠臣”。于是,他后來親自出馬,編選東坡詩詞,將東坡詩中的“雜體”部分剔除掉,將“近古”、“近風雅”的部分單列出來,編成東坡詩雅目錄(卷三十六《東坡詩雅引》)。清人汪由敦頌揚此舉“力挽新奇歸大雅,蘇門誰復是忠臣”⑦。但是,元好問弄此蘇詩“雅本”,就真的是“蘇門忠臣”了嗎?他或許避免了“妾婦之忠”,卻損失了部分蘇門家產(chǎn),經(jīng)他之手,倒出去的恐怕不僅僅是污水。
該詩后兩句有兩種對立的解釋。查慎行《初白庵詩評》以為是指責“蘇門諸君,無一人能繼嫡派”,把“坡詩百態(tài)新”看成是值得繼承和弘揚的優(yōu)點,這是不曉遺山詩論之誤,已無須費辭。潘德輿《養(yǎng)一齋詩話》卷一認為該詩“明言蘇門無忠直之言,故致坡詩竟出新態(tài)”,對“坡詩百態(tài)新”持貶抑態(tài)度。今人多持此說,認為元好問在肯定的基礎上對蘇詩又有些微辭。但這種解釋尚隔一層。問題在于,它忽視了對“蘇門果有忠臣在”一句的細致考察,將“蘇門”簡單地理解為“蘇門四學士”或“蘇門六君子”等人,而他們從未自許為蘇門忠臣后人有無此說,也不見記載,那么,“蘇門果有忠臣在”的“果”字又從何而來、落在何處呢?它分明是反駁“蘇門忠臣”的語氣,我們不可不察。
考之文獻,元好問這一句實際上確有所指,當時有人公然以“蘇門忠臣”自居。王若虛《滹南遺老集》卷三十一《著述辨惑》有如下一段記載:
前人以杜預、顏師古為丘明、孟堅忠臣,近世趙堯卿、文伯起之于東坡,亦以此自任。予謂臣之事主,美則歸之,過則正之,所以為忠。觀四子之所發(fā)明補益,信有功矣,然至其失處,亦往往護諱,曲為之說,恐未免妾婦之忠也。
這里暫且不論杜預、顏師古,也不論趙堯卿(因無文獻可征),單就文伯起而言,誠如王若虛所說,確非東坡忠臣。文伯起名商,蔡州人,年輩早于元好問,大定二十年(1186)王寂貶官蔡州,與他相識,有人說他“博學高才”(《拙軒集》卷六《與文伯起書》),明昌五年(1194)受王寂推薦,任國子教授、遷登仕郎。生平散見《金史·章宗本紀》和《拙軒集》。著有《小雪堂詩話》。張伯偉教授根據(jù)有關文獻推斷《小雪堂詩話》是專論東坡詩詞的著作⑥,很有道理,只是該書早已失傳,如何品評東坡,已不得其詳?!朵锬显娫挕肪碇姓饕牟鹫摉|坡以詩為詞之言,“先生慮其不幸而溺于彼,故援而止之,特立新意,寓以詩人句法”,此論實出自南宋湯衡為張孝祥詞所作的《張紫微雅詞序》,文伯起悄悄地化為己有,居然瞞過了博學的王若虛,他無疑贊同此論的。這種觀點撥高了蘇詞的自覺意識,忽視了蘇詞的游戲性質(zhì),不夠允當。他的詩歌已經(jīng)失傳,據(jù)王寂說,他“善用強韻,往復愈工”(《拙軒集》卷二),大概走的是東坡新奇一路,就此而論,他就不是蘇門忠臣。
元好問無疑知道文伯起的這種言論。他在《東坡樂府集選引》中就提到過《小雪堂詩話》(卷三十六)。“蘇門果有忠臣在”正是就此而發(fā),不過,他的批評與王若虛略有差別,側(cè)重批評蘇門“忠臣”們“肯放坡詩百態(tài)新”。《小雪堂詩話》收錄了一些元好問認為是“他人所作”的東坡詞,數(shù)量多達五六十首,其中就有元好問認為“鄙俚淺近,叫呼銜鬻”、“極害義理”、絕非東坡所作的《沁園春》(孤館燈青)詞(卷三十六《東坡樂府集選引》)。據(jù)此推測,這部具有“妾婦之忠”性質(zhì)的《小雪堂詩話》對蘇詩也不可能進行元好問心目中的去偽存真的整理工作,而是任其“百態(tài)新”,不加以“糾正”,這自然不為元好問所贊許,因之文伯起也就不是蘇門忠臣。事實上,依據(jù)他的標準,在所有研習東坡的文人中根本就沒有“忠臣”。于是,他后來親自出馬,編選東坡詩詞,將東坡詩中的“雜體”部分剔除掉,將“近古”、“近風雅”的部分單列出來,編成東坡詩雅目錄(卷三十六《東坡詩雅引》)。清人汪由敦頌揚此舉“力挽新奇歸大雅,蘇門誰復是忠臣”⑦。但是,元好問弄此蘇詩“雅本”,就真的是“蘇門忠臣”了嗎?他或許避免了“妾婦之忠”,卻損失了部分蘇門家產(chǎn),經(jīng)他之手,倒出去的恐怕不僅僅是污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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